各位菩薩: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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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接下來兩集是要針對琅琊閣網站上幾篇有關第七識意根的文章來辨正說明,有幾篇是署名張志成先生。內容主要有幾個部分,首先張先生認為正覺「根與識分不清」;再來,他主張第七識不是作決定的識,意識才是;並且說意根不能遍緣一切境,在同一個時間點,意根只能觸一種法塵。此外,也有文章說因地的阿賴耶識不能了知七轉識的心行。
我們就來辨正說明其中淆訛。首先,張先生認為:末那與意根不可隨意混淆,第七末那識作為意根時是沒有「識」的了別功能的,所以不可以用意根來取代第七末那識,正覺卻常混用,因此他說正覺是「另類的愚者難分識與根」。若照他的說法,應該第七末那識的名稱也不能拿來作意根用,因為識就是指有了別的功能才能稱作識,而他說意根沒有了別的功能。可是張先生卻同意第七識可以稱為意根——很奇怪的邏輯!然而,不論是叫第七識、末那識或意根,本質是同一個心法,是同一個法依不同的層面或功能而有不同的名稱。就像第八識一樣,雖然也有種種不同的名稱,但本質就是在指同一個法。世間法不也是常有這樣的情況嗎?第七識也是一樣,馬鳴菩薩在《大乘起信論》中甚至說祂有業識等五個不同名稱。此外,這個心比較特別,不像前六識都沒有根的功能,這個識可以同時作為根與識之用。
而且,末那與意根這兩個名詞,經論有時也是互用的,不是像張先生所說「意根就是意根,不能拿來取代末那識」。譬如,無著菩薩的《顯揚聖教論》卷17中就說:【由此意根恆與我見我慢等相應,……又此意根,恆緣阿賴耶識為其境界,執我及慢高舉行相而起。】窺基大師的《成唯識論述記》在引用這一段論文時,也一樣是用意根來稱呼末那識。可是 無著與窺基菩薩的論文,若照張先生的說法:意根作為根,只有緣法塵而生起意識的作用而已,而能緣阿賴耶識、能與我見、我慢等法相應的,是「識」才有的功能,所以這段論文裡的意根只能叫作末那識,不能稱作意根;但是 無著與窺基菩薩都是用意根來表示第七識,因此若依張先生的看法,顯然 無著、窺基菩薩也都是他所指責的「另類愚者難分識與根」了。換句話說,末那既是根,也同時是識,一個法同時有兩種角色,不能切割開來;離開末那就沒有意根,離開意根也就沒有末那。而張先生在看待第八識,也有同樣的問題,而且問題更嚴重,因為無法融會貫通,因此而讓本來一個完整整體的佛法變得支離破碎。
接下來,因為 平實導師說意根才是處處作主的識,是真正作決定的識,他不能認同。他主張:第七識不是作決定的識,作決定的是意識的思心所。他的理由之一是因為【第七識是「有覆無記性」,如果它是作決定的識,就會造作善、惡業,變成「有覆有記性」。】(〈正覺法義辨正:張志成──第七識不是作決定的識,不能「遍緣一切境」〉,張志成。)此外,他認為:【意識造業的範圍可通善、不善(惡)、無記三性,所以會造作善、惡業的是意識。……(因此)整個「決定」的過程,從頭到尾全都是來自意識的「思心所」。】張先生也引用了《大乘成業論》等的論文,想要證明他的推論;但是所引用的論文都只在說明造業的過程、思心所的運作過程,無法依此證明造業的就是意識,不是末那。其實在正常情況下,不論所造作的業是善、惡或無記,都是八個識和合運作共同完成,不可能離開第七、第八識而有業的造作;而第七、第八識的無記性,是在說這兩個識不會記別善、惡等性,或與善、惡等性不相應,但不是不參與造業的過程。而即使造了善、惡等業,第七、第八識仍然不知道所造業是善或是惡;知道所造業是善、是惡的主要是意識,所以說意識有善、惡性,能了別善、惡。
八個識都有五遍行心所法,所以也都有思心所,所以也都會造作,只是各有不同。八個識也都各有偏重,《成唯識論》卷5說:【謂薄伽梵處處經中說心、意、識三種別義,集起名心,思量名意,了別名識,是三別義。如是三義雖通八識,而隨勝顯。】另外在卷4也提到第七識「聖教別名末那,恆審思量勝餘識故。」。這一段張先生自己也引用,只是他不知道所引的論文正是在否定他自己的說法。也就是說,八個識都有祂們各自的特性,意識的特性是了別性勝其他識,末那的特性就是思量性超過其他識,而思量就是造作、決定。如果照張先生所說意識才是真正作決定的識,那《成唯識論》及其他經論就不會這麼說了,顯然張先生的主張是自己的臆想。
意識當然也有思心所,所以也會作決定,而且因為意識的行相是比較粗而明顯易知的,所以祂的決定一般人也容易了知。但是末那識的行相就比較細而隱晦、不易了知,即使是已在正法中的久學修行人都不容易瞭解,更何況一般人,所以有時會因為意識的粗顯特質偏重而說。然而,平實導師所講的卻是真正作決定的識,也就是末那識。即使是意識決定做某件事,最後也成就了,表面上好像是意識作的決定,但這背後仍然是因為末那的決定才能完成,所以並沒有違背 平實導師的說法。此外,我們每個人也都有這樣的經驗:有時候雖然意識決定要做某件事,可是身、口卻不由自主地不聽使喚,或甚至作出來的行為是與意識的決定完全背道而馳的。顯然,真正最後作決定的並不是意識的思心所,而是末那的思心所。
此外,意識又是常間斷的心,眠熟無夢等無心位,意識就斷了;當意識不在時,難道就不用作決定了嗎?像這樣常間斷的心,能處處作主、時時作主嗎?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麼張先生為了避免別人的質疑,自問自答而說眠熟時是如何醒來的?他說:只要睡飽、有充足的亮光、聲響等等四緣具足,第八識流注意識種子而生起意識就醒了,與第七識思心所的作意或決定無關。照他的說法,如果沒有亮光或聲響,譬如處於非常安靜沒有任何干擾的屋內,即使睡飽了,也是不會醒來的;或者,如果沒有睡飽,譬如剛睡著,此時如果有很亮的亮光或很大的聲響,也是不能讓人醒過來的,因為四緣不具足。可是這些都是違反大家共同都有的經驗。另外,我們也常見有老人家看電視看到睡著;可是電視一旦關掉,卻能馬上醒來;為什麼沒了聲音,反而醒過來了?所以正確的道理,仍然應該是末那觸法塵的變動而作的決定,才能讓第八識流注種子而使意識、眼識、耳識現起而醒來。滅盡定出定的情況也是一樣,需要末那觸到預先設定的法塵後,由末那的思心所決定才能出定。因此,還是 平實導師說的才對,在在需要末那作決定。
此外,如果意識可以完全作決定,那麼一旦意識思惟過,知道起貪不好,譬如知道不可以貪著沉迷於網路遊戲,因此決定要戒除這個不好的惡習,可是面對境界現前時,卻還是常常忍不住;意識不是決定了嗎?為什麼做不到?又比如,修學無相念佛的人,一旦意識決定這一拜不要生起任何妄念,就可以如願嗎?修定的人一上座,意識決定一念不生,可以做得到嗎?如果意識可以完全作決定,那一上床決定馬上入睡,一定就可以立刻入眠,也就一定不會有失眠的人;也不會有意識突然想起某個人或某件事的情況發生,因為這不是意識所能事先預期而決定的。再比如,晚上作夢是意識可以決定的嗎?不但夢境開始的時間意識無法決定,因為意識已經斷了,如何能決定何時開始作夢?乃至夢境的內容意識也無法決定,意識能在夢中決定要做什麼、不做什麼嗎?意識甚至被夢境牽著走都還不知道呢,能作決定嗎?乃至日常生活中的種種微細身、口、意行,譬如眨眼、起念等等,在在處處都不是意識所能決定;這些微細身、口、意行也常常不是意識所能了知,更何況能於當中決定?這些都不是沒有實際觀察體驗的人所能知道的,也不是透過研究佛法或單憑思惟想像就能瞭解的。這些例子也都告訴我們,背後一定還有一個有別於意識的心識在作決定,祂才是真正作主的識,也就是恆審思量的末那識。
再回過頭來說,也正因為末那是無記性,不記別善、惡等性,所以才能處處作主。如果像張先生所說,意識是真正作主的識,那意識又是有記性的識,那麼對修行人來說,意識知道造惡會下墮三惡道,就一定不可能再決定造惡;一旦意識決定了,就從此不再造惡了,可是現見並非如此。也就是說,意識雖然知道道理——不能造惡,可是偏偏卻又常常身不由己造下惡業,原因無他,就是因為真正作主的不是意識,而是無記的末那。另外,對一個常造惡業的人,他一旦知道捨報後將有不可愛的異熟果報等著他,由於害怕來世的惡果,他的意識便決定下一世要往生到欲界天享樂,意識的決定能成就嗎?能如他所願嗎?顯然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意識雖然可以作決定,但背後都還得經過末那的決定才能確定實行。可是末那因為沒有善、惡性,所以即使造了業,祂自己也不知道所造業是善、是惡,這樣因果才能成立,道理也才能說得通。末那所造的業,依意識來看才有善、惡可說,對末那本身來說是沒有善、惡可說的;對如來藏也是如此,沒有善、惡可說的。如果末那能了別善、惡,又能處處作主,那祂也不會造惡了;因此,能處處作主的識一定不會是有記性的識。所以 平實導師所說跟《成唯識論》所說完全符合而沒有任何違背之處。
此外,《成唯識論》中說末那相應的根本煩惱有四個:我癡、我見、我慢、我愛,與瞋不相應。那麼張先生的另一個理由是:常見在遇到不喜歡的境界時,會有因瞋而作發怒、排斥的決定,那表示末那有瞋,這樣就違背《成唯識論》的說法,所以作決定的不是末那。可是對我們來說,末那沒有瞋心所而能作決定,並不違背《成唯識論》的說法,反而才能符合,否則《成唯識論》又為何說祂「恆審思量」呢?這是因為末那攀緣種種法,因此對祂來說不會有所謂不喜歡的境界,所以也就不會有張先生所說末那因瞋而作發怒、排斥的決定。張先生所說的瞋,其實是指意識的瞋,意識對違逆的境界會起瞋,這是眾所皆知的,但末那沒有這樣的心所;而且祂對意識起瞋之事並不排斥,也不會排斥因此而造業,因為祂對善、惡並不了知;因此對意識起瞋,末那仍然是攀緣的,仍然憑習氣決定讓意識起瞋。末那決定讓意識起瞋這件事,跟末那本身沒有瞋並不相妨礙。末那如果會與瞋相應,對境界就會排拒,就不可能遍緣諸法了;也正因為祂遍緣諸法,又沒有善、惡等性,所以才能處處作主。
說到這六根本煩惱,除了瞋之外,還有另一個「疑」心所,張先生卻避而不談。這個疑,末那也沒有,正因為不跟疑相應,所以才能處處作主。意識則是會跟疑相應的心識,這也是眾所皆知的;論中說疑是以猶豫不決為體,祂對正確的道理、種種的法,常會猶豫不決,無法下決定,這樣的心識如何會是真正作決定的心識?沒這個道理!可是當意識面對境界而猶豫,無法決定該這樣或該那樣時,末那仍然攀緣於意識的猶豫不決,仍然時時決定,讓意識一下子這樣、一下子那樣,意識的猶豫不決背後仍是末那在作決定。所以,只有恆審思量、無善惡性、不與瞋和疑相應的末那識,才是真正作決定的識,才符合《成唯識論》所說。張先生不瞭解其中的道理,所舉出來的理由反倒是在證明 平實導師的主張才是正確的,可是他自己卻不知道,所以我們這個單元才叫「燈下黑」。
時間的關係,這一集就先講到這裡。謝謝您的收看!
祝福您:色身康泰、學法無礙、早成佛道!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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